张国荣(资料图片) 中新社发 任晨鸣 摄
4月1日,哥哥张国荣逝世8周年。日前香港周刊联系到室内设计师莫华炳,他是和哥哥吃“最后午餐”的朋友。他说事后才获悉,哥哥和他见面前,已在文华酒店订了一个房间,哥哥早为自己的人生旅程自编自导自演一场戏。8年过后,他才肯谈及当时一些细节。
哥哥抄身份证号送他礼物
据莫华炳回忆,8年前的4月1日,他接到哥哥的吃饭电话,两人约了中午1点在铜锣湾Fusion餐厅见面。等他踏入,哥哥已戴着口罩坐着,当时他身穿淡灰色西装,内里有深灰色T恤,当时点了一客意大利粉,胃口还算好。两人一聊就是3小时。莫华炳说:“我觉得他非常紧张,手不停地颤。”哥哥还抄下他的身份证号。原来,哥哥是要在遗嘱中留下一份小礼物给他,但他不肯透露是什么。
倾谈中,哥哥曾问他:“如果你病得很厉害,无药可救,你会怎样解决?”他听后一时不知应对,只说:“我会吃安眠药,万一人家找到了都有得救。”“你错了,”哥哥直率地说:“要死,最直接是跳楼。”他听后连忙摇头:“我和你都这样贪靓,怎么能这样做……”
各处求医 差点来四川休养
莫华炳说,那段时间,哥哥已不停找医生,每人说法都不同,令他更加混乱,心情抑郁。那天吃午餐,他主动建议陪哥哥去美国看医生,哥哥答:“也有人叫我去四川,现在是SARS高峰期,哪都去不了。”吃完午餐,哥哥坚持要送他回公司,就算推开门或开车门,哥哥都很小心,明显顾忌SARS,也显得爱惜健康和生命。
下车前,他提醒哥哥:“赶紧回家换衣服,你约了人家打球。”每周二,哥哥习惯约唐唐打羽毛球,没想到哥哥竟跟他说:“你不用再打电话给我。”莫华炳走到公司电梯前突然一阵惊心,想起哥哥曾说过那家酒店的窗打不开。于是赶紧打电话给张绿萍(张国荣姐姐),希望她能找到哥哥。张绿萍回电说知道哥哥在中环,因为约了陈淑芬见面。然而,下午6点40分,哥哥跳了下去,了却一生。
驾车飞驰 称最好撞车算了
莫华炳回忆,午餐时哥哥表现得非常怕SARS,戴着口罩。哥哥上午十点多打电话给他后,就驾车出街,漫无目的地兜风。他对莫华炳说,那天早上感觉很辛苦,只想开车开得很快,最好就这样撞车算了。哥哥缘何有了情绪病,莫华炳分析:“他一心想做导演,内地有一个老板很欣赏他,想投资给他拍戏。”哥哥当时已选好一个剧本,描述1939年发生在青岛的故事。他还找了《霸王别姬》的幕后班底,一切进行得如火如荼。后来感到剧本和青岛外景有距离,他开始感到失落,加上投资的老板出了问题,资金未能到位,哥哥更受打击。
患病之后 更加不停地抽烟
“哥哥有情绪病,主要是看不开,头脑打结”,后来更患上胃酸倒流,灼伤嗓子。哥哥曾到澳洲看医生,被建议烟酒要戒。当时他还有合约在身,到录音室灌唱片声音不完美,他就更显情绪低落。当时还有4部片约等着他拍,可惜因为精神不振,睡眠很差,于是更加不停地抽烟,一支接一支,连手上拿个水杯都颤抖得不得了,坐立不安,魂不守舍。
2002年夏天本约好去看世界杯,但后来哥哥还是推了,说夜晚能听到声音,心绪不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