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一燕烈火红唇诱惑
江一燕个性中的两面很鲜明。有的时候走路快到别人都跟不上,有的时候慢到能把人急死;高兴的时候比谁都乐得欢,不高兴的时候一点小事都能让她很伤感。处女座的她要求完美,做事情总是很极致,有的时候总是自己和自己打架。她自嘲自己是“**”。
文字来源:《北京青年》周刊
BQ=《北京青年》周刊 J:江一燕
BQ:你的慢也体现在遵从内心的真实声音,很有自己的定力,所以年初你去国外游学了一段时间,感觉你总是不急不慌的……
J:我去年的状态是半年快,半年慢,上半年拍了《假装情侣》,还有欧洲的电影《I phone you》,下半年我就没有再接戏了,背着包去了澳洲游学,去了黄金海岸布里斯丹,然后去那边的英文学校进修了一阵子。每个人都不一样的,有人365天都在拍戏,一直在消耗自己,但可能我天生的性格就比较慢,而且我投入一件事情的时候会比较集中,会一下子把自己全部掏空,所以我不能一年一直都拍戏,我用半年的时间采风,遇到不同的人、不同的事,在旅行当中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会思考,写点东西,给了自己一段时间准备再出发。
BQ:再出发会为自己储备更多的能量,在陆续上映的几部电影中,你的每一个角色都在“变”。对于角色的选择,你会刻意避免重复吗?
J:其实最重要的还是打动我,比如说《肩上蝶》中的角色是一个很纯真的小女孩儿,和我之前饰演的角色有相似的地方,但是她打动了我,所以我也没考虑是不是有更大的突破。《四大名捕》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挑战,我刚进组的时候就训练到我的 10个脚趾全部淤青,拍夜戏,又有武打,有的时候拍到早上5、6点钟的时候,武术指导会突然走过来和我说“我教你一套新的动作”。在电影中我是一个很会打的女侠,一人打6、7个男的,刚开始吊威亚要从好几层高的地方跳下来,我没有经验,有的时候都觉得自己不可能完成,但是剧组的工作人员说我最后总能完成的很好,所以再难的动作他们都会教给我让我练习。
BQ:在《肩上蝶》中,你为爱人化身为蝶,对于爱情的态度,你和角色有共性吗?
J:有一次听记者问张之亮导演为什么选择我演蝴蝶宝宝,他说他觉得我是可以为爱牺牲,奋不顾身的人。我永远相信童话,我也特别相信爱情,虽然年龄在改变,但是心中那些对童话爱情的憧憬还是没有改变。《肩上蝶》中的两个人从默默坚守到最后走在一起,他们经历了生离死别。爱情里面有轰轰烈烈也有平平淡淡,最好的爱情是能够让对方变成更好的人,我也经历了轰轰烈烈,但更多的是细水长流,我希望找到一个能和我互补的,可以为对方改变或者改变对方的人。我还是蛮相信宿命的,我们都会遇到对的人。
BQ:这样的爱情观在电影《I phone you》中进一步凸显。你饰演的女孩为爱人只身跑到国外,看片花你的造型也很“突破”,烈焰红唇、疯狂舞蹈,据说,这部戏大都是在德国取景的,而且要全英文对白。这于你是很大的挑战吧?
J:拍这部戏之前,我有刻意的观察过重庆的女孩子,她们是很风风火火的,高兴起来是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女孩,我觉得这样挺好的,因为我生活中已经是一个特别难改变自己的人了,所以角色给了我这个权利,我可以在角色中天马行空,怎么做都可以。
这次是我第一次去柏林,第一次和欧洲的电影团队合作,这次的拍摄使我在表演方式上有了很大的改变,让我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表演。他们的工作方式是一周休息两天,有着很严谨的工作态度,超过几分钟他们就在看表了,我觉得天啊,太幸福了,这样我就有好多自由的时间。在柏林的时候,我买了张地图,骑着单车到处玩,那段时间让我感觉原来剧组生活是这么丰富的,除了拍戏之外,还可以有自己的时间。
玩转复古风
BQ:看来这次拍摄正应了你的工作方式:边拍边看。视野的开拓于一个演员来说亦是种积累,这样会让未来的工作更游刃有余。
J:对,一味的跟着人群的节奏,跟着世界的节奏走,我会失去自己,但是我也不能顽固的保守自己,所以我现在要学习和做的就是平衡。我给自己的时间都是一半一半的,快的时候快,慢的时候慢,快有快的好处,慢有慢的好处,像有的人喜欢走高速,有的人喜欢走林间小路,一个有速度,一个看到更多的风景,对我来说后者更美好,可能我走的慢一些。但是我内心积累的东西不会比别人少,所以我还是以自己的方式去行走吧!很多东西我可以放弃,在这个圈子里,在节奏这么快的时候,适量的放弃也是一种前进。
喜欢跳进跳出 享受一个人在路上的流浪
江一燕生长在绍兴,初中的时候她迷上了三毛,一个女孩子背着包环游世界对她来说是一个梦,恰好那时北京舞蹈学院招生,为了流浪的生活,她报了名并幸运的被选中。舞蹈学院毕业后,有唱片公司和她签约出唱片,不过为了圆大学梦,她报考了北京电影学院和中央戏剧学院,只因离她初恋男友家更近,她选择了北京电影学院。她说在别人看来很大的一个决定,于她来说都是很简单的就做了选择。她是感性的,喜欢用文字和音乐表达自己,字里行间无不透着南方梅雨天气的伤感和阴暗。
BQ:你的个性和气质常被定位为“文艺女青年”,也很契合时下很IN的“小清新”,你认可这种评价吗?
J:很多人都这样叫我,可能我表现的和我喜欢的符合大家脑海中对于这类称呼的概念,比如说我玩吉他,玩相机,喜欢穿棉麻的衣服,喜欢写一点伤感的文字,给人一点神秘感,一点距离感。“文艺女青年”在以前的概念中就是三四十年代中的新青年,这些女性更另类一些,她会一直摆脱社会给予的束缚。我的心是有点远离城市的,一半在这个圈子里,一半又不在,永远是跳进跳出的,我不能一直生活在城市里,永远生活在工作中,我想要回归田园生活中,享受一个人上路的流浪的感觉。
BQ:看了很多你的文字,字里行间透露着淡淡的忧伤,这是你真实心境的流露?
J:我在舞蹈学院写的东西,比现在的更极致,更灰暗,因为我那时候喜欢的女性作家,像陈染,虹影都是特别忧伤和叛逆的。我记得在舞蹈学院的时候写过一篇文章,当时老师看完都震惊了,他给我的评语是:没有想到十五六岁的你能够写出这样的文字,这么有力量,但是我希望你这个年纪应该更阳光一点,那个作业本我到现在都还留着。
舞蹈学院是我人生中成长的很快的阶段,刚刚离开父母,从很自我的状态,突然到了集体生活中,那时我像一直刺猬,总是防备着别人。但是经过了那四年之后,我变得好多了,而且找到了表达自己的方式,比如说接触到了表演、音乐、写作,让我把身体中很多不好的东西排解掉了,遇到困惑的时候,要用自己的心去面对,这种心灵的成长才是最坚固的。
BQ:这样看来写作是除了表演外,你的另外一种释放情绪的方式?
J:是的,有的时候穿着一件礼服,画上浓妆的时候,我会控制不住的变成另外一个人,这也是我觉得比较无奈的一件事情。只有完全卸了妆,或者在路上行走的时候,我觉得那才是真实的我,也是我想表达给别人的一个我,博客是一个蛮好的朋友,我可以把最真实的东西都给它。几天前我特别好的同学给我发信息说每次看我的微博都很舒服,觉得我的心态很好,我想如果我的东西要给所有的人看的时候,我希望传递的是正面的能量。
混搭中性
BQ:很喜欢你写的一句话:“如果属相有第13,请允许她属鱼”,这是有感而发吗?
J:因为我好爱水,好喜欢游泳,我从小长在水边,小的时候每到夏天爸爸会带着我下水。我记得在北京买房子的时候,整个北京我都转遍了,最后我选的房子是因为前面有一条环城河,旁边是鲁迅文学院,所以我觉得不管我走到哪里,小时候的那些东西真的不会变,会影响我一生,我见到河就想跳下去,见到海就想去里面扑腾。有的时候泳池中没有人,我沉到水下去,突然没有声音了,很空,很静,那个感觉太美好了,而且我最喜欢的童话故事也是《美人鱼》。
我特别喜欢王小慧说的一句话:如果你是一个普通人的话,生活中有幸福是最好的,如果你是一个艺术家的话,生活中光有幸福一定是不够的。现在我想起来写歌最大量的时候,恰好是我人生中最痛苦,最低谷,最寂寞的时候,那时我有大量的灵感和欲望去冲破这些东西,现在不创作了不仅因为忙,而是又有另外的方式排解了。
BQ:除了文字和音乐,你还喜欢用相机记录自己和周遭,你的镜头更喜欢拍什么?
J:我喜欢拍的是平凡的人,但是对于一个女生来讲拍人文也是蛮残酷的。前一阵子去德国,我在地铁中看见了一个男人,可能他那天的心情不是很好,一张脸特别冷峻,地铁的玻璃窗上倒映了他的半张脸,我把这样的一个画面拍了下来,拍完之后他笑眯眯的朝我走过来,我想他是不是要说谢谢你给我照相之类的话,结果他笑着和我说“我不是一个物品”,突然一下子脸就沉下来了,当时我很尴尬。如果从摄影的角度来说,看到好的画面,我就会想扑捉下来,还有一次去山区,我拍了理发店的一个小理发师,我都听不懂他在讲什么,追着我就骂,所以作为一个人文的摄影师我觉得还是要付出很多的。
不给自己定位 戏里可以不淑女可以反叛可以欺负人
江一燕说,孩子的笑容是最美的,也是她最爱拍的东西,心中有梦想,即使在路上摔倒,也可以微笑着站起来。她和孩子学会了用乐观的心去面对一切,她希望每年都会有一段时间和他们呆在一块儿,“我是一个对孩子,对土地,对农民,对山村,对自然万物特别有情感的人,我喜欢光着脚踩泥土,所以我每隔一段时间都适时的给自己放个假,背着包去乡村走一走。”
BQ:虽然本性难移,但人的每一个阶段都有不同程度的改变,你如何拿捏“改变”和“坚守”的分寸?
J:每个人都经历了长大的过程,这种改变不是一两句话可以形容的,我之前是一个负能量挺重的人,忧郁、伤感,这是从小的个性,现在好多了。那天他们在做六一儿童节报道的时候,我就在回忆我的童年,我能想起来的就是我们的绍兴每天都在下雨,爸爸妈妈去上班了,把我一个人关在屋子里,我把两个小凳子拼在一起躺在上面,看着雨然后睡觉,有的时候我和自己说话,扮演各种角色,这就是我的童年,很孤独,我觉得这是80后很多人都会有的孤独感,不安全感。
清新可爱
BQ:有没有问自己,这种孤独感和不安全感源自哪儿?
J:我的同事说我是水命,缺木,很多时候太软,性格也是。不过我的软绝对不是软弱,如果真的心里不服气的话,我也可以很有力量,可能是因为我信佛吧,心软,因此失去很多机会,当别人和我竞争的时候,我就会想既然他这么喜欢,就让给他吧。我不能接受太多的负能量,现在也正在培养佛教中讲究的“无情绪”,你可能会伤感,同情,但是你不能被他左右,不能被带走。
BQ:今年有没有“一个人去流浪”的计划?
J:七月份我主演的话剧《七月与安生》要在全国巡演,我马上要投入到排练中了,这是我第一次演话剧,对于话剧我处于完全未知的状态,只能用最真实的感情去投入,我确确实实喜欢《七月与安生》,她们像我,我也像她们,我觉得我们一定能很好的融合。每个人的生命里都会遇见七月或安生吧。她们是截然不同的白色与黑色,她们又仿若同一个女孩。这个夏天,她们是我的舞台。
我一直觉得表演是偏内向的我一个很好的出口,生活里我改变不了自己的个性,所以我喜欢在角色中放弃本我的顽固,可以不淑女,可以反叛,可以欺负人,换句话讲,我把职业当爱好,名利于我很淡泊。我只做自己有兴趣的事,演有激情的角色。我没给自己定位,也不希望观众给我定位。 ”
BQ:第一次演话剧,现在的心情会有些忐忑吗?
J:我从不会想作品的结果是什么样子的,一路上看到的风景,遇到的人,给我的感悟是最重要的。我不是一个瞻前顾后的人,现在有能量表现,就争取做到最好,要是我没有能量努力去工作的话,我就要给自己放假了,我想把世界走遍了,想去法国的乡村,普罗旺斯,还想重游罗马。
BQ:也许是前一阵子你太低调了,所以显得这段时间很“高调”。你怎么界定两种工作状态?
J:有的时候太低调了,别人会轻看你的价值,心里会不服,所以要证明自己,低调证明自己的价值吧,所以我一直爬。前几天大姨给我打个电话,她说“以后像《四大名捕》这样的戏你不要接了,不要这样熬夜了,对身体不好的”。虽然嘴上说不出很多感谢她的话,但是我心里真的很温暖,家人真的不要求我有什么成绩,他们关心的是我的身体,希望我每天开开心心的,有的时候我的努力是想做给他们看的。在我最难受的时候我妈妈就和我说“没关系啊,就算在这里再不好,你也可以回家,回家后我们一样可以很好”,不过既然已经在外面了,我觉得还是要做出一点成绩的。